早春

“小燕子穿花衣，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”

“啾——”一声长鸣，它们又归来了。那只燕子冲入一户人家。“你来了？”一个小姑娘抚摸着那只小燕子，嘴角不住上扬，陷入回忆……

去年春天，小姑娘家的屋檐下来了一对燕子，整日忙着啄泥筑巢，后来又多了一只小燕子。这只小燕子连根羽毛都没有，光秃秃的身子在巢里冻得瑟瑟发抖。都说，春雨是温柔的，可那一夜狂风暴雨交加，不知那对燕子是遇难了，还是被人捕捉，反正没回来。

小姑娘几日都没有看见那对燕子熟悉忙碌的身影，只听见巢里微弱的啾啾声，那些声音让她挪不开脚步，让她心软，让她心痛！她望着绵绵的春雨，忙碌的燕群，毅然决定给小燕子喂食。她搬了个梯子，一小步，一小步，往上移。她一只手拿着馒头，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梯子。她看到小燕子了，它紧紧缩成一团，张着嘴。她掰了一小口馒头，轻轻放进小燕子嘴里……

十几天后，燕子长大了，穿着黑色的小礼服，白色的小衬衫，小黑豆般的眼睛，充满了生机活力，那是春天的美丽！再后来，它可以在风雨中自由飞翔觅食，它每天都会飞的小姑娘房间，小姑娘每天抚摸着它，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。秋天来临了，燕子该飞往南方了，一天，小燕子飞进她的房间，黑豆般的小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。小姑娘也舍不得，她红着眼眶，哽咽着说：“去吧，别忘了我！”那天，人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，一群燕子绕着她的房屋飞了一圈又一圈，才飞向南方。

又是早春，一队威风雄健的新燕归来。在烟雨中，在春风中，一只领头的燕子飞入小姑娘的家。

“啾——”一声长鸣，小姑娘从梦中醒来。真好，又是一个早晨，你又回来了，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过眼眶，滑过脸颊，滑过发丝，滴在小燕子黑色的羽毛上。小燕子用头抵抵小姑娘的手，轻轻地啄一口，抖动着翅膀，飞入了烟雨之中。又一声长鸣，一群黑色的符号消失在天空。

“小燕子穿花衣，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”早春，又响起了动听的歌声。